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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散文欣赏

文学1.69W

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只要心态摆得好,人生总是美丽的。离婚,原是并不使人感到幸福和快乐的事情,但只要按照预先约定的软件程序,也就是约定的游戏规则去做,同样会令人幸福,令人向往,总之,她能够出神入化地创造出另一种美的人生。

假戏真做散文欣赏

任何人,不管猪脑袋大笨蛋,还是绝顶聪明的人,无论是白日做梦,还是晚上做梦,统统都不会料想到,七十多岁的张大娘突然离了婚。八十有余的王大爷上午还跟老伴好好的,中午坐在家里的八仙台上开开心心地共进午餐,下午就因“感情不合”手拉着手去办手续,拿到了政府部门颁发的《离婚证》。几乎在同一时间,有兄弟仨, 与他们的妻子发生了感情问题,说分手就分手,一齐离了,散伙了,走人了。

突入其来的“离婚潮”,犹如蝗虫和瘟疫般漫延到了好几个村庄,大有猛虎下山之势,有个两百多户人家的村子,竟然有七八十对夫妻闹离婚,鬼差神使,旅途迷茫,离婚之“祸水”四处横溢,淹没了人们的心田,打破了家庭的宁静,冲击了思想情感的堤防线。

只因要修建一条通江大道,西瓜塘村率先就要拆迁了。按照当地规定,农户拆迁安置房屋的数量,是要凭常住户口的。胡大爷户口簿名下仅有他的老伴,总共才两个人的户口,他们的两个儿子都因上大学户口早就迁走了,如此,胡大爷就只能安置一套大中户。胡大爷与老伴对这事可犯了愁,现在农村条件虽然差一点,但地方大,屋子宽敞,儿子媳妇孙男孙女们回来,凑合着都能住,如果安置了一个中户,无论如何也没法安排他们的吃住,而儿孙们要么不回来,要回来就是拖男带女,倾巢出动,到时,没办法住下来,总不能用胶水把孩子们贴在墙上啊!为这事儿,老两口寝食难安,不知如何是好。工作组的乡干部来了好几次,老人就把自己的难处摆出来,实事求是,工作组的人也很理解,但没法帮他解决问题。

一天,胡大爷接到一个神密的电话,对方隐姓埋名,但只是为了帮大爷的忙,并要求谈话保密,不外传,不张扬,否则,就免谈。老人满口答应了,请说吧!那人说啦,大爷,您的难我知道,但我的难处你也要理解,我不能违反纪律多给你分房子,但现在有个办法,你可以多拿一套房子,就是你现在的一家人变成两家人就可以了。讲到这里,电话就挂了。

胡大爷和老伴那天晚上收到电话后,压根儿就没有一刻辰光安定下来,反复思量,一家人怎么可以变成两家人,而两家人怎么又可以多得房子了呢?带着这个疑惑,他又不便去问旁人。

一日,大爷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又醒了过来,仿佛来了灵感似的。就是把事情反过来想,假如自己是一个孤寡老头,能拿多少房子?不是也照样要给我一套住房吗?这就对了,那打电话的小子不就是让我跟老太婆分手分家吗?这不是明摆着叫我离婚?!假如能搞到两套房子,那就什么都解决了,两家子回来能住还是小事,将来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每人送他们一套房,免得像眼下有的小孩,奋斗了半辈子才买得起房子,我爷爷现在就给他们解决了,这不是天大的好处吗?

想到这里,胡大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推醒了老伴,对她说:“我们去离婚吧!”

老太太慢慢张开朦胧的睡眼,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朝老头的面孔伸过去手,狠狠地拧了一把,“哇!”老头叫了一声,说道:“你就不能轻一点?!”

老伴一听,感觉是个大活人,很是气愤,骂道:“深更半夜,你出什么程咬金,你跟谁离婚啊?”

“跟你啊!”胡大爷说着便大笑不止,且是傻傻地笑。老伴见状惊呆了,料定是老头为了房子的事脑子弄坏了,发神经。前一阵,他时不时念叨着,现在拆了房子,将来孩子不知怎么过日子了,。这时老太太便不由分说,上去狠狠抽了一记耳光,想把他一次性棒打,清醒过来。只见老头果然一怔,眼睛睁得大大的惊醒了过来,十分委屈的问道:“你发痴,干嘛打我?!”

“不打你会有这个人样吗?”老婆也很生气。她早就给老头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一代管一代,孙辈的住房,还用得你操心折腾吗?

倒也是,老头摸了摸嘴巴,还有些生痛,他便如此这般跟老太太说了。老伴将信将疑,也朦了,说道,假如真的离了婚,不难听吗?

老爷说了,有什么难听好听,两套中户商品房,又靠近新火车站,一套少说也值五六十万啊。再说我们都是七十三四的人了,有什么结婚离婚的,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在同一屋子里过日子,同一台上吃饭,同一床上睡觉,没什么不一样!

胡大爷与老伴齐双双来到乡里民政科,请求离婚。民办干部说这样的岁数了,儿孙满堂,为什么还要离?

老大娘面孔胀的通红,胡大爷倒是镇定自若,回话说:“我们感情不好。”

“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就是感情不好有多长时间了?”

“十几年来一直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记不起来了。”胡大爷就这样胡说一气。

“还有感情基础吗?”

“没有了!”胡大爷回答果断。

民政干部把脸转向老太太,问道:“大妈,你以为你们还有和好的余地吗?”

“没有,一天也没有了。”

“咋就这样坚决?”

“不坚决不行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平时老实巴结的老太太,这时也拉扯起谎话来,“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就跟村上一个女人太要好,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他有时说梦话还喊人家的名字,你说说看,我们还能和好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民政干部被他们弄得晕头转向,但出于负责任的态度,他还要给他们提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双方,特别是老大娘对老来抚养和家庭财产分割有什么要求?

老大娘回答干脆:“这个啥都不用你操心,他跟着大儿子,我跟着小儿子过,一个负责一个,养老送终,就行了。”

老两口终于拿到了《离婚证》。胡大爷按正常情况拿到了一套中户,大娘则按照规定作“无房户”处理,被照顾了四十平方,加上“优惠购买”的四十余个平方,仅以七万余元,也拿到了八十多平方的一个中户的钥匙,胡大爷两口子如愿以偿。

后来,几个大村子被大面积征地,大规模的农村城市化推进开始了,其间,离婚的人越来越多,乡里发现,这个离婚的人群老年人占绝大多数,比例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就不对劲了,但等到发觉这个现象与安置房屋有关时,已经为时已晚,且也是无计可施,因为,结婚自由,离婚也是自由,都受到法律保护。

于是,一个“新政”出台了。有个乡镇规定新安置的房屋,每个户口是四十平方半,村民在办理离婚手续后,只有在再婚的情况下才能拿到一户房子,也就是说,要把两个人拥有的平方加起来,才能安置这最小户型的房子。

有政策就有“对策”,继假离婚之后,又出现了“假结婚”。于是出现了新郎新娘的“替身”,顶替一下,办理结婚手续,事后办离婚手续,替身可获得五六仟不等的酬劳。这些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悄进行。

周大妈今年六十四岁在与老伴“离婚”后,为了尽快拿到新房,由亲戚介绍了一个近七十岁的王姓老人,是个老实巴结的单身汉,双方谈妥由王大爷扮演新郎,双双同往办理结婚登记,房屋安置完成后,即办离婚手续,届时付给王大爷“辛苦费”伍仟元正。

在办理“结婚”登记时,仅用了三十分钟,十分顺利。但在办“离婚”时,有人给王大爷出了个馊主意,说是那老太全靠你顶,拿到四十平方的面积,现在少说也值二十来万,这吊毛伍仟元块大洋就能打发你了?

“大家都是事先讲好的,再说这伍仟元对我也不是小数目,等于也是捡来的,做人要讲良心”。王大爷很讲“信誉”。

那人不屑王大爷的信誉,道:“你与老太太非亲非故,何必要为她家带来那么多财富,你这不是被人家耍猴子吗?不拿伍万元,不走人!”

在“利欲”面前,王大爷开始“熏心”变脸了!对周大妈说:“我那伍仟元,也太少了吧?!”即使二一添作五,我拿一半也要十万啊,就这样吧,你给我伍万元算了,不然我不打算跟你“离婚”了。

此话一出,周大妈一时气急差点要昏过去,眼下倒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周大妈的原配丈夫还住在一个屋子里的,正等急着跟她“复婚”呢!

周大妈连夜召集已经“离婚”,现在非法同居的“前夫”及子女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但一时难以达成共识。这个第二任“丈夫”及“继父”,不给钱还就是不想走了,全家弄得心神不安,鸡犬不宁。

这是结了婚难“离婚”的,还有离了婚难“结婚”的。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妻,原来的如意算盘是,离了婚多弄一套房子后,再“破镜重圆”,不料“夜长梦多”的古训已经大大的过时了,如今已经变为“夜短梦长”,眼睛一眨,老鸡婆变鸭,仅一夜功夫,女方有房有钱后,突然生变,不想复婚了,最终落得妻离子散,一个个没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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