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美丽散文
是日下午,街边的空地上,出现了几个跳舞的中老年妇女,引来不少市民和路人的围观。
那几个妇女,虽然有的矮,有的高,有的胖,有的瘦,但她们的脸上都绽放着同样灿烂的微笑。她们跳的曲子是凤凰传奇火得不行的《荷塘月色》: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
看着她们踩着音乐的节拍欢快地舞蹈,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有一个头上顶着小孩的老头儿,像耍玩偶似的,跟着拍子摇摆着小孩的两条小胳膊,那神情甚是沉醉。
一曲终了,从舞场里退出来一个衣着光鲜、精神抖擞的小老太,她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广告,一边向围观的人群散发,一边鼓动道:“来吧,来吧!每天晚饭后,希望大家离开麻将桌,来这里跟我们一起跳舞健身。每月我们都会教大家一些不同类型的舞蹈。如果愿意,那就每人每月出10块钱的'辅导费——不愿意出钱也行,只要来学,我们就欢迎。”
“愿意,愿意……”
虽然应者寥寥,且声音不大,但毕竟“双手推开麻将桌,一石投破井底天”。
没过几天,聚集到街边来学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了,数一数,已有近百个脑袋了。可是,我美丽依旧站在一旁做看客,所不同的是,起初她是远远地观看,现在她是在近距离地观摩。她的眼里满是不自信,但那种渴望去试一试的心理又隐藏得不是那么彻底。
晚上,儿子向我汇报说:“我发现妈妈的脚尖在地上轻轻地打着拍子,两手手指时张时合,腰也时不时微微扭上几下,可就是下不了进场的最后决心。”
第二天下午,我突然向美丽提出学做饭的请求。美丽笑笑,用嘲讽的口吻说:“你学做饭?你能学会做饭?你只要会吃饭就行了。”
“是吗,”我也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做饭是可以学会的,但绝不是吃会的。”
聪明的儿子一下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附和道:“是呀,同理可知,舞蹈也是跳会的,绝不是看会的。”
“敢情你们爷俩是在教育我呀!——可是,我没得艺术‘细菌’啊,想是想跳,可找不到节奏,会给你们爷俩丢丑的。”
“咱人好看,怎么跳怎么好看!”我极力怂恿道。
“忽悠,你就忽悠吧。”美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我一眼。
请将不如激将。我偷偷给儿子使了眼色。心领神会的儿子地说:
“妈妈,平时,你总是教我做什么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可是你自己呢,学跳个舞,也只有心动没有行动!哼,说一套做一套。”
“好吧,只要你们不嫌我丢你们的人……”
晚饭后,美丽终于在我和儿子的左推右拥之下,来到街边。
“我真的能学会?”
“能!”我跟儿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下去了?”
“下吧下吧!”
为了这一小步,美丽在心里该是翻腾了多少回啊!
我们热望着她走进舞蹈人群。
她先向周围的人点点头,笑笑,然后就悄悄地贴在一个小老太太的屁股后头,把人家当镜子似的照着扭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一支曲子跳完了,又一支曲子跳完了。终于,美丽旋转着,跳着出了人群,跳到了我们爷俩的面前。
“怎么样?我身上的肉是不是太多了?跳的是不是很僵硬?有没有哪个笑话我……”
美丽急切而气喘吁吁地问我们。瞧她那神情,活像一个做了一点成绩等待着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妈妈,你第一次就跳得倍儿棒!你左边的那个肥肥,还有右边的那个猴子,简直没法跟你比!你就尽情享受这音乐吧!”
“为了表达对你的支持,“我趁热打铁地说,”每天洗碗的任务我承包了!”
听了儿子的表扬和我所表的决心,美丽脸上的皱纹像是被熨斗熨过似的,一片舒展。
当天夜晚,我打开电脑,在微博中写道:
街边舞给我们这个小镇吹来了一股清新的风,也给美丽的生命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力。小镇的生活本来就不应该沉寂,美丽的美丽也不应该一天天凋谢。跳吧美丽,舞吧美丽,跳出快乐,舞出精彩,让你的每一个日子都像音乐一样美妙。祝福你,我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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