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之胡老爷的散文
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在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上鸟瞰,洪城四处的道路犹如写生画笔下的条条实线。实线上,辆辆公交车如颗颗夜明珠般在滚动。那车尾轻轻扬起的尘埃,在阳光的斜射下如鬼魅般轻旋。旋出世间多少人事,多少繁华。一经都由着这尘埃飘荡在微风中,慢慢地悬浮在空中的一隅,凝结成一幕幕尘封的往事,让人思量、让人回味。
每天都驾着公交车穿梭于英雄城的大街小巷,看过温文尔雅的绅士,也见过凶神恶煞的酒徒;看过刁钻古怪的商人,也见过平易近人的学者;还看过飞扬跋扈的暴徒,也见过循规蹈矩的良民;更见过车内的盗贼者被逮后还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如没事人般镇定自若。他们的行为或乖张、或放荡、或约束;他们的言谈或轻言、或豪放;他们的装束或艳、或素、或奇……总之,形形色色的一应俱全,真应验了那句“社会是个大染缸,五光十色的什么都有”!
每天都面对着他们的肤色,从黄到黑至白;每天都应承着他们的喜怒哀乐,或平静,或无常。林林总总,有的事让人喜;有的人令人厌;有的让人惊奇;还有的令人思考;甚或有的让人怀念。
胡大爷就是一位经常出没于公交车上的老者。是一个值得令人怀念的老头。他总是见着我就将手向耳际一扬,也总是一上我的车,就慷慨激昂,第一句话便是“我老远就看到了车前方的那位是你啊,小付。”。言语中透露出喜悦,还有与那实际年龄不相符合的年轻劲。总是感染的我立马有精神很兴奋,并笑呵呵地应承、寒暄。使得我忽然间有了一份轻松的心情开始一天的工作。在有限的空间、有限的时间,我们一老一少会像亲密无间的友人般交流。
“嘿嘿,小付啊,报社今天要约见我了,说是宣传一些当今的好人好事啊。”他肩上挎着一个朴素的.帆布小包,大冷天还戴着顶圆形的鸭舌帽,红红的帽下露出了雪白的鬓发,立在我的身侧略带微笑地一本正经地对我道。分明地,见着他骨子里神采飞扬。我立即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好!向前辈学习!”
“哎,小付啊。”他放好自己的帆布包,搓着粗糙的老手又靠近了我,“我去投稿了。就是去参加七城会征文的。我亲自将自己的作品送到七城会的组委会的办公室去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喜悦,也很神秘,甚或还带有一丝的期盼,犹如一位少年给老师递交了一份上好的习作。
“啊,我也投了,在网上投的。”我惊奇道,感觉到了老人的激情与参与。
“哦,网上可以投的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道:“放在办公室,人家忙起来就可能遗忘了。”
“您老也可以在网上投啊,方便又及时,更不易被人忘记。”我补充道。
“可这…这…”这下子老人有些着急了,为难道:“这网怎么上啊?我又不会打字。”
“很容易的,网上有那种手写的,跟在纸上写是一样的。”我解释道:“其实,真的不会,就叫你儿子帮忙发一下。”
“是啊,要学学电脑。”他忽地感叹了,继而又喜笑颜开。
胡大爷总是这样,每一次上车的时候,我总能够感觉到他的阳光。透过这种阳光,仿佛见到他身上的一面琉璃宝镜。宝镜里面隐藏着个个鲜活的生命体。青春,乐观,向上,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让身处世俗利益漩涡的人有个参照,有个榜样。不会因一时的患得患失而闷闷不乐,不会因一时的荣辱而容颜憔悴。下车的时候,他又总是绕到我的车门前,将手向耳际一扬与我话别。俨然像一个坚守岗位的哨兵,弄得我总是笑,心想:好可爱的大爷!
最近的一次相遇,他的出场与以往如出一辙。只是他告诉我他老人家被“双汇”食品公司邀请了,去做一个宣传活动。在车子起步的时候,我叫他扶稳。他却大声地说“这点晃荡我受得住”。并告诉我“他每天都坚持锻炼,与年青人打篮球赛”,还嘱咐我“要挤出时间来多锻炼,早上不行就晚上”。
听着他的谆谆告诫,我总是憨态地笑。总以为他是老年社会中的一块“模板”。花花世界,万家灯火,有多少老人会如他一般精神百倍地参与社会、融入社会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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