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个动词散文

一、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

说起爱情，凡是经历过的，都有着或幸福，或痛苦，或遗憾，或无奈的复杂感受。其背后也许有着一个个或感人或凄美或甜蜜的故事。爱情至于大家，永远是一个百说不厌的话题，也是终其一生不断追寻，不断完美的主题。

爱情的来临是那么的美好。它往往在众里追寻的艰辛里，又在悄然而来的惊喜里。它既有欲说还休的羞涩，又有浮想联翩的神奇。不管你期许了多久，当爱情来临时你还是有一种既兴奋又忧心的矛盾。甚至叫人有种不知从何时而来，也不知会延续多久的迷茫。但是，就是哪怕短暂的拥有，也是一种奇妙的传奇。或者根本就是一种一厢情愿，也有不为人知的幸福。

二、青涩的美好

那应该是在初三将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碌，因为前途未卜，这一别也许很多人也就各奔东西了。尤其是那些心有所属的人，更是用尽各种方式也难以表达依依惜别之情。唯独我心里静静的，不是说我没有喜欢的人，而是我的境遇不许我哪怕有半点的分心。那时在乡下读书，离家里三十多里路，伙食费就是父亲送去的小米，因为我，父亲没有外出打工，那时打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母亲早逝，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我心知肚明，要想改变命运，只有考学，所以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可以说一心扑在学习上。可是学习毕竟是艰苦而枯燥的，孤独的生活何尝不想也有一个知己。与此同时，我会想到自己的卑微，穿着破旧，有的衣服上甚至还有补丁，性格也很木讷，有谁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也许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学习成绩了，可有谁会理会吗？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我一直静默在属于我的角落里。

令我惊讶的是，临毕业的前几天，班级里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梅找到了我，理由很简单，委托我把一个日记本交给他心仪的男生林。她说这话时满脸的央求，似乎是关系人生前途的大事一般。我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我从中传送呢？自己给他效果不是更好吗？她听后懦弱了一下，很为难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他最敬佩你吗？只有你送，他才会欣然接受。”啊！我有那么大的魔力，我当时张大嘴吃惊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以至于梅误以为我要拒绝她，赶紧继续说：“求你了，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我立刻醒过神来，连连答应。也许因为她的提起，我抽时间仔细观察了一下林：满脸洋溢着阳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特别善解人意。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叫人心动的东西。也许原来自己过于约束自己了，好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他。怪不了梅那么喜欢他，仅仅帅气的外表就叫人有说不出来的喜欢。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喜欢也涌上了我的心头。哪个少女不怀春，谁不想有一个心灵相通的知己呢？此时我甚至有点佩服梅的勇气了，是的，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两个人。但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教室里只有几个人，我把日记本递给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惊讶地问：“你怎么也开始送了，你哪里来的钱？”我也一惊，他怎么知道，于是解释说：“你看后就明白了，是另有其人。”他打开日记看，我飞也似地逃跑了。就像卸掉了重负一样。

第二天，在一个角落他叫住了我：“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去登山留念吧！你把这张贺卡给梅。”

去照相，对我来说是奢望，八十年代照相还没有这么普及。我也很想给自己留个纪念。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走后，我仔细欣赏贺卡和赠言：一束鲜红的玫瑰，红得耀眼。叫人看后就激情澎湃。再看赠言：感谢你玫瑰一样火热的激情，但是还是要等到我们青春绽放的时候吧。

我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的决定，难道他心中还有别人吗？我不想深究，完全沉浸在即将开始的照相想象中。

照相是在一段小桥流水还有小山的地方进行的，很多人，梅也在其中。也许是梅已经多次说过她和林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照相时有意叫他俩挨着，但是都被林一次次委婉地拒绝了。也许是把自己束缚得太深了，那一次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疯狂，完全展示了我该有的本性。忘记照了多少张照片，总而言之很尽兴。只是隐隐地觉得在这期间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当我回过头时，他又转向了别处，故意不看我。这个林，在搞什么鬼名堂，难道是因为梅，我没有过多理会。直到照片洗出来后，我才发现，有几张林都站在我身后，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但是我没有过多的注意，要中考了，千军万马抢占独木桥，我不能有任何的分心。直到毕业的前一天，我竟然收到了林的一张明信片，上面是盛开的满天星，那么繁华，叫人看后心中就涌动这激情。花下面是留言：“纯真朴素的笑容永远比任何语言更打动人心。”原来他是把我比作满天星了。我的心中是一种感动，做满天星也未尝不好，虽然朴素，但能活出自己就可以了。

我没有给他什么东西回赠，怕他说我，也怕引起别人的误解。只是毕业那天把他叫到教室边表示感谢。

“谢谢你的明信片和对我的鼓励，中考了你也要好好考啊！”我觉得自己嘴很拙。

“你也是，我崇拜你好久了，考上了师范别忘了回来看看我们。”他一直低着头，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在默默凝视中分手走开。

在以后的日子，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师范。终于可以逃离这片贫瘠的土地，心中更是无比的兴奋，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最亲密的朋友。这时我想起了林，想起他曾经的崇拜，当成绩终于验证了这一点，我不得不想到他无形中给予我的激励作用。但是离林家有几十里路的距离，我当时还不会骑自行车，所以只好把这种想法按捺在心里。

离师范开学还有三天了，我在家里做上学的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贫贱家庭百事哀。本来父亲因为供我读书已经捉襟见肘，现在上师范虽然钱并不多，但也是一次重大的打击。恍惚记得那时只新买了一个几元钱纤维包，用来装去学校用的东西，再就是买了点洗漱用品，上学所教的费用是父亲卖粮食凑的。没有别人家孩子上学的喜悦。大概是上午九点，我听见外面的自行车铃声，跑出去一看惊呆了，竟然是林，穿一件格子上衣，蓝色的卡裤子，脸上有汗水流过的痕迹，眼睛里还有些许的惊喜。

“你……怎么……”我一时语塞。

“怎么，不欢迎吗？艳儿老师。”他说着，浅笑着看着我。

“快，进来啊。”我赶紧在前面带路，去看住黄狗。

不知为什么他走进屋时，我忽然觉得特别寒酸，有点不好意思，我家是三间土屋，屋里光线十分暗淡。我叫他坐在炕上，就连忙去倒水，脑海里因为极度兴奋，有点空白，有些疑惑。

他喝了半碗水，很轻松的样子。我赶紧问：“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这么远的路你骑自行车累坏了吧？”

他依然微笑着：“你忘了，我鼻子下有嘴啊！不过那段上坡路还挺考验我的毅力的。”

“你就不会找一个伴吗？为什么非得要一个人来呢？”我貌似嗔怪，其实他一定看得出我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是你要出远门读书了嘛，给你买了点小东西送来，别的我也买不起。”他说着将东西递给我，我打开看时，惊讶于他的细心：一块香皂，一块肥皂，一盒蓝天牙膏，一叠信封，三本信纸。看到信纸时，我不解地望着他。他心领神会：“你不是喜欢写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我纳闷。

“一次值日时，你日记本掉地上了，我就偷偷地看了几篇。”他窃笑。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秘密？”

“那倒没有，不过是偷看了你的心情。”

接下来，只是二目相视，无语。还是他打破了尴尬：“告诉你，去了市里念书，可不许忘了老同学，所以我给你买了信纸。”

原来如此。我一下子觉得我们心里的距离拉的无穷近，从没有一个异性朋友这样走近我孤独的心灵。以前，那个世界只有读书，只有忧郁，只有期盼。而现在却一下子鲜亮起来。我觉得心里有很多感激的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迫切需要的。他是如何考虑才办得如此周到的呢？他的到来驱走了我心里太多的阴霾。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想什么呢？傻丫头。这些东西不值钱的，是我自己养兔子赚的钱。还有这有五十斤粮票你拿上，我知道你没拿多少钱，没准到时能用上。”他把粮票塞进我手里，脸上的笑是那么温暖。

“这……，那……”我觉得自己大脑严重短路。

“啥也别说了。去了那里好好学，等以后没准回来教学呢！”

不是他说，我还没想那么多。于是赶紧搭讪道：“太遥远了吧！你念高中也要好好干，到时考过好大学。没准就不回来了。”

“怎么不回来，如果我真考上了大学，也会回来看你的。”

就这样，一句一句的，不知谈了多久，好像我在初中三年也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临近中午，他起身要走，我极力挽留他吃完饭再走。但他执意不肯，临走时告诉我：“你走的那天，我会去车站送你的。”

我送他到村口，忽然有了些许的不舍。直到看见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才回去。

终于等到了我开学的那一天，早起后才发现天公并不作美，起雾了。到处都是朦胧的一片。我想，他不一定会去了。父亲赶着马车去送我，走在路上，不知该是高兴还是忧伤。虽然考上学是一件很令人振奋的消息，但是面对未卜的前途也有些茫然。马车在雾里穿行，我的心情也朦胧一片。家里离车站有二十里的距离，估计要在雾里行走一个小时。

不知走了多久，听见雾里传来声音“艳儿，你在车上吗？”

马车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林。他的头发已经被雾濡湿，脸上也有水留下的痕迹，甚至眼眉上还粘着小水滴。本来他家离我要去的车站只有二里路，而这样他就多走二十里路。

“不是可以直接去车站了吗？你怎么……”我问道。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来接你了，也好一边走一边说说话。”

“你啊……今天的雾真大啊，这种感觉真好。”

“是啊，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到达你日思夜想的地方了，而我们还要苦战三年，前途未卜啊！”

“其实，你知道吗，我也有一个读高中的梦想呢，可惜因为家庭的原因破灭了。你们将来可以考大学，到外面闯荡大世界，多好。”

“艳儿，你也不错，当老师不一直是你的心愿吗？没准我们连大学都考不上，回来修理地球呢！”

“你不许对自己这么不自信，没准你考学去了北京，到时可不许不认识我们。”

“唉，如果我们能在一个城市生活就好了。”

“但愿吧。不过有点遥远吧……”……

就这样我们一直说着说着，好像久违了的知己。不知什么时候，雾早散了，天空那么蓝，心里那么敞亮。

车来了，林帮我把东西送上去，叫我赶紧坐下。“路上小心点，到那好好学，给我写信。”

嗯，嗯。我答应着，不停地挥着手，向远方驰去。心中的复杂情感一时无以言表。

三、以信为媒

来到学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给了我巨大的心理压力，这就使我不由得想起了林。我赶紧给他写信诉说这种孤独。

信很快就回复了，说到他的高中生活也不如意，压力特别大，并叮嘱我要学会适应，他认为我完全可以做得最好。

我开始努力去适应，但是现实的很多不公平叫我心里不平。有几个巧于心计的学生深得老师的宠爱。我虽然很努力地学习，但是教文选的老师还是对我有些歧视，我觉得这样的待遇很不公平。我写信给他。他不像我那样愤愤不平。而是告诉我，社会上有很多不公平，这不是一己的力量能改变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首先做好自己。并相信我能做到。

就这样，一次次的，总是在我心里有波澜的时候，他帮我恢复得风平浪静。我觉得自己有点越来越依赖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想写信告诉他，现在想来，那应该不仅仅限于友情的范畴了吧。可是我没有说，他也没有说。

秋天来了，南山的枫叶红得似火。我的心情也莫名地燃烧着激情。我采了几片最好的，给他邮去，然后静候他的回复。

他果然来信了，但是内容却很深刻，他说他梦见我，我们在路上走，看见了一个绿色的棺材，然后我们牵着手逃离。结尾他告诉我，人生短暂，我们应该珍惜眼前的拥有。

我看后也感慨万千，我没想到自己会走入他的梦里，自是无比得欣喜。可是说到棺材，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忧伤。直到现在，他说的那句话我仍记着：“艳儿，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是的，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温暖的冲动，要好好活，好好地在一起活。但是我没有对他说起，冥冥中我一直以为，有些话我不说他会懂。也是从那时起，我更加珍惜生命，更加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

四、未说出的爱

随着师范生活的不断熟悉和深入，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城市和这个专业，不得不说人是不断变化的。师范的第二年，班级里的男女生开始处朋友，看到他们出双入对亲密的样子，我也有点羡慕，我想也许是我从小失去了母亲孤独怕了的缘故吧。心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比翼齐飞的'另一半多好，可是凭着自己当时家庭的条件又容不得我乱来。于是我把我的心事写信告诉了他，其实我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试探，看看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有几次写信，我实在抑制不住了，那个字就在嘴边，或者在我的心头跳动，我真想问问他，愿意陪伴我走过以后的岁月吗？但是我还是矜持了，再没有对他有明确的理解之前，我不会轻易说出那个字，因为它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没想到他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看来年轻的心事是相通的，而且他那么委婉的回答了我：班里有一个和你同姓的女生，有几次我都误以为是你，我们的关系也比较好，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找不到你我之间的那种感觉。

对，就是那种感觉，难道这是一种暗示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我于是陷入了那种打哑谜的煎熬：不想吧，挥之不去。想吧，又没有明确的答案，也是一种煎熬。现在想来，也许青春本身就是朦胧的，唯其朦胧，所以才有别样的美。在最煎熬的时候我想过放弃，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向前一步。

通信仍在继续。我觉得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他每次都提及很少，虽然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热情。我也不敢提及，害怕如果遭到回绝该怎么收手。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深刻地思考过，他在读高中，而我在读师范，我三年后回家乡教学，他七年后不知扎根何处，生活有很多的不确定。七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值得等待。就算我们真的现在有了爱情，能不能接受七年的考验，这都是一个未知数。我五岁时失去母亲，真的过怕了那种孤独的日子，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过那种牛郎织女的日子。

但是发自内心讲，我觉得他是最了解我的一个，我们之间有一种心灵的切合和无法言说的心灵相通，有一种隔世的熟悉和温暖。我曾想过为这样的情感牺牲一下，因为毕竟爱情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可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他来信说要去北京当兵，反正高考也不容易，不如走一条捷径。并且说当兵走正好路过我的城市。我不知该兴奋还是该痛楚。兴奋地是他终于果断地选择了自己所要的生活，因为他的成绩并不是很好，高考实在是有难度。痛楚的是，这样他会不会更加远离我，从此我俩走向陌路。

按着事先说好的时间，我去车站送他，当在人群中找到他的时候，我惊呆了：穿上军装的他更加英俊倜傥，眼睛里有燃烧的激情，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刻我很想跑过去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人多，我们只做了简短的交流，他告诉我准备去部队考军校，到北京安顿好后就联系我。还一再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别傻傻地亏待自己。我的眼泪在打转，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也许他真的会离我远去了。看着他上了火车，知道火车在我的视线消失，我的眼泪又来了。

五、有多少爱可以说得清楚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他去北京后推脱训练忙，果真我们之间的通信明显减少，而且说的话也少了，他只说训练的内容有点苦，有时还有生命危险。我总觉得他是在有意回避我，有意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而我又不是十分愚蠢的人，这里的关系自然也理得清。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这很正常。他的前途肯定要比我好，我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拖他的后腿了。关于情感的事情我始终有点放不下，几次在信中提及，他几次都委婉地回避了，说自己暂时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考虑这些事。我有点迷茫了，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难道人真的变化得这么快吗？仔细想想，我又觉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我是一定要会农村教学的，而他是一定不会农村工作的，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这样的选择即便他答应了也有太多的难处。果真在不久的来信中，我找到了答案：艳儿，忘了告诉你，我在高中就处了女朋友，我们的关系也比较好，如果有合适的，你也赶紧选一个吧……

原来如此，接到信的那一刻我哭得稀里哗啦。我觉得我是世界上的头号傻瓜。竟然将事情拖到了如此程度。是啊，我们的心已经不在一起了，道不同，凭他的条件怎么可能和我长相厮守呢？我这不是白日做梦吗？如果说他原来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考上了师范，而他高考无望。那么现在呢，他的前途比我光明，他凭什么要和我一起过那种艰苦的农村生活呢？也许不是他变化快，是现实造就了人的势利。不过这样也好，我不用陷入一种未知的猜测中纠结，我也可以开始我自己新生活。我记得张小娴曾经说过，“仇恨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比他活得更幸福”，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得到。我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改变，我烧毁了他写给我的所有信件，扔掉了他给我的所有东西，我要从我的脑海里彻底清除掉他的名字和一切。我也开始寻找真正属于我的另一半。

六、爱是默默退却

虽然后来他也不断地给我写信来，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军校，他升为连长了，他留北京做武警了……但是这一切已经与我毫无关系，看他的信我就像在听一个陌生的人说话。他的来信，无非是加快了我寻找真爱的速度。

但是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虽然不愿意听到他的各种好消息，但是不知为什么，在心底里还是为他高兴，事隔一年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白马王子，他虽然不帅气，但是人很踏实。也不像林那么善解人意，但是对我很忠实。而且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这就够了，我不喜欢那些虚无缥缈，踏踏实实在一起最好。而且我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心仪的人，这回他大可以放心了。”其实这里还有报复的成分，是做出来给他看的。我只是想告诉他，离了他我照样可以活得幸福。

他很快回信，并且祝福我终于心有所属。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高兴。甚至还说婚礼时一定要告诉他。我不解回信问他，要说婚礼，也应该是你在先吧，不会你们已经举行过了吧，你放心你们的婚礼我是断然不会去的。这就是我的脾气。

过了很久他才回信，我估计一定是理亏了无言以对。他在信中说：“我还在服军役，目前为止还不能考虑结婚的事。”我暗笑他的虚伪，借口，全都是借口，我才懒得听呢。

哪知，毕业后我还没来得及结婚，生活就发生了变故，我被分配到了遥远的山区，而且暂时不能调回和对象住在一起。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苦恼的日子，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临了。而这样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告诉他的，我怕他幸灾乐祸。而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几乎隔绝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打算自己孤孤单单地被大家遗忘。

一次在坐车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原来的同学，他不经意地和我谈起，林的母亲曾经对他的母亲说过：“艳儿多好的人啊，可惜我家林没有珍惜。”我很纳闷，问及，才知道原来林根本没在高中处女朋友。

但是，我也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没准在北京已经早有人投怀送抱了，无论如何，这一切已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以我现在的情形，就算是他愿意卷土重来，我也不会同意的，人，不能太自私。时过境迁，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给他写信了，没有追问这件事情的原委，只是觉得他这样做有太多的不解。

他的回信依然叫我吃惊：艳儿，你真是个傻丫头。我根本没有女朋友，那是我骗人的。那时我在军队很苦，可以说是暗无天日。而且我也了解到，考军校特别难，即便考上了，还可能到边远地区服役，我的生活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不能因为自己而给你带来生活上更多的痛苦。所以我才那样做的，目的就是叫你快刀斩乱麻。艳儿，你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你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你应该过一种安稳的日子，一种幸福的生活，可我给不了你，所以我选择了慢慢淡出你的情感。现在不是很好吗？我相信你一定会活得很幸福的。因为在我心中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眼前的困难难不倒你，你一定会幸福的。其实，我一直想站在你身后做一个默默祝福你的人，那张带着满天星的贺卡你还记得吗？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吗？……

接到信，我的心极不平静，一半是感动，一般是遗憾。我赶紧找书去查满天星的花语：“爱你，但是一直没有告诉你。”

捧着书，第一次那么痛快淋漓地哭，不是因为错过了一段真挚的情感，而是因为事到如今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幸运和幸福的女孩。青春啊，就是这样，给你伤痛，也给你快乐。让你在伤痛里磨练。也让你在快乐中成长。从此以后，对他的积怨一扫而空，只有感激，只有铭记。

再后来，我结婚了，他因为忙，没有从部队里赶回来，但是他在信中仍然祝福了我：艳儿，你的生活挺不易的，祝你永远幸福。记住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欣慰。我会永远祝福你的。要知道，生活中始终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你，记住，一定要幸福。

这一次，我没有哭，以为我知道她想看到我幸福快乐的样子，不是为他活，更是为自己活，这样才不枉他的一片真心。

七、爱情是个动词

随着时间的发展，后来我们已经由写信联系到电话联系，都把对方当做真挚的朋友，保存在心里最温暖的地方。大概是又过了十年，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话声音有点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我想一定是喝酒喝多了，但是他却提出了一个非常逼人的问题：“艳儿，这么多年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的感情到底咋样？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听你说出那三个字，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我只想听你说那三个字可以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说出这三个字吗？今天，你说给我听，一次，就一次可以吗？”

电话那边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我没有挂掉，任凭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酒后吐真言，也许这是他一直记忆在心的东西，所以才借酒后说出来，也许他清醒后会后悔自己所作所为，但是有什么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把它当做一种美好的回忆不行吗？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虽然那时，此时，并没有说出口，可是真正的爱是一种包容，一种牺牲，一种理解，一种懂得，一种追忆，一种无悔。我的心终于在多年以后释然了。

一晃二十五年过去了，我们早已过了青春烂漫的年龄，但留在记忆里的还是那份青涩懵懂的爱情，无论如何抹杀不掉。感谢他曾经在我生命里最黯淡的岁月里给我以人生的亮色，让我在一种博大的爱中懂得了幸福。如今我真想改一下张小娴的那句话；“其实，最博大的爱是祝福并见证被爱的人幸福。”所以说，爱情是一个动词，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存，也不仅仅局限于一个特定的区域，与哪个人相依相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爱的历程中你真正了解了爱的真谛，并且身体力行实现着自己的幸福，也叫被爱的人更加幸福。这样，我们的青春才真正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