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中的红舞鞋优秀抒情散文
马路上已经亮起了灯,一团一团的阴影错落在各个角落,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周围的云层被染成了暗红。马路两旁的人群熙熙攘攘,一切纷乱的追逐,人与人的拉扯,人与物的碰撞,都呈现得如此清澈透明。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暗示着我晦暗的心情。明天就是会演的.彩排日,想起不久前老师对我的嘱托,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沿着人行道返回家。
家,潮湿的地面和墙。小小的窗户,光线弱得几乎看不见,窗帘拉向一边,照进更多的光,让家里显得稍微亮堂一点。
就是这样的世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心安理得地生活着,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贴身的棉毛衫,不昂贵,可是却有暖暖的依赖感。
我拉开那早已脱漆的陈旧大门,堂屋的一端,父亲用他那早已生满老趼的大手握着早已破旧的蒲扇。使劲地在火炉子旁扇着火,浓重的烟雾使劲地朝屋外边涌,屋子里灯光昏暗,我用朦胧的视线看他微驼的背影,消瘦得令人有些心疼,这眼前的一切,又不由得让我产生了一种放弃表演的念头。
母亲早逝,他独自拉扯我长大,一直背负着坎坷和痛苦。他的心是否早已衰竭,我无从知道,只知此时此刻,全身灌满矛盾的铅,那样的孤独沉重。在这之后的下一秒,我终于相信人的潜力真的很深远,竟然把那埋在肺腑里的话挖了出来。
“爸……”我往火炉旁慢慢地挪动,他听到我细小的声音,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便没有任何的回应。“明天……就是会演彩排日,可是……老师说每位舞蹈生都得穿着红舞鞋才能上台,但是……你知道的,我没有这双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勇气,竟然说出口了。
“你的意思是,要买一双红舞鞋?”
“……”不约而同的沉默。
“孩子,恐怕很难。爸爸没有办法。”他的语气里有着强忍的怒意,以至于我无以作答。
停顿了数秒,他开口了。
“你放弃吧!我没钱替你买鞋了。”
他的话太过于平静。我心里的绝望像洪水一般来袭。放弃,我做不到,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一切,都源于我热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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