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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行》原文及翻译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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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行》原文及翻译赏析1

陇西行

《陇西行》原文及翻译赏析

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

都护军书至,匈奴围酒泉。

关山正飞雪,烽火断无烟。

古诗简介

《陇西行》是唐代诗人王维借乐府旧题创作的一首五古。此诗表现了匈奴入侵、边防告急的情景。作者没有正面描写战争,而是截取军使送书这一片断,通过描绘出一幅迷茫、壮阔的关山飞雪远戍图,侧面渲染边关的紧急状况与紧张气氛,展现出诗篇“意余象外”的深邃与凝重。全诗节奏短促,一气呵成,构思精巧,意蕴丰富。

翻译/译文

告急的军使跃马扬鞭,飞驰而来,一走马便是十里,一扬鞭便是五里,漫长的路程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这是西北都护府的军使,他传来了加急的军书,报告匈奴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我大唐的西域重镇酒泉。在接到军书之后,举目西望,却只见漫天飞雪,一片迷茫,望断关山,不见烽烟的痕迹,原来军中的烽火联系已经中断了。

注释

⑴陇西行:乐府古题,又名“步出夏门行”,属《相和歌·瑟调曲》。陇西,陇山之西,在今甘肃省陇西县以东。

⑵都护:官名。汉代设置西域都护,唐代设置六大都护府以统辖西域诸国。

⑶匈奴:这里泛指中国北部和西部的少数民族。酒泉:郡名,在今酒泉市东北。

⑷关山:泛指边关的山岳原野。

⑸烽戍:烽火台和守边营垒。古代边疆告警,以烽燧为号,白天举烟为“燧”,夜晚举火为“烽”。戍,一本作“火”。断:中断联系。

创作背景

此诗当作于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前后。当时王维以监察御史身份,奉使出塞,出参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幕府。

赏析/鉴赏

从体裁上看,这首诗属于古体诗,从题材上看,这首诗属于边塞诗。

诗一开头,便写告急途中,军使跃马扬鞭,飞驰而来,一下子就把读者的注意力紧紧吸引住了。一、二句形容在“一走马”“一扬鞭”的瞬息之间,“十里”“五里”的路程便风驰电掣般地一闪而过,以夸张的语言渲染了十万火急的紧张气氛,给人以极其鲜明而飞动的形象感受。这是两个倒装句,按一般的写法是:一走马十里,一扬鞭五里。但是这样写,一个五言的.句子上三下二,不符合诗歌语言的正常节奏,读起来拗口。像这样“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不仅上口,也因为将“十里”“五里”提前,加以强调,而突出了马的速度之快。中间两句,点明了骑者的身份和告急的事由。一个“围”字,可见形势的严重。一个“至”字,则交代了军使经过“走马”“扬鞭”的飞驰疾驱,终于将军书及时送到。最后两句,补充交代了气候对烽火报警的影响。按理,应当先见烽火,后到军书。然而如今在接到军书之后,举目西望,却只见漫天飞雪,一片迷茫,望断关山,不见烽烟。是因雪大点不着烽火呢,还是点着了也望不见,反正是烽火联系中断了。这就更突出了飞马传书的刻不容缓。写到这里,全诗便戛然而止了,结得干脆利落,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余地。尽管写形势危急,气氛紧张,而诗中表现的情绪却是热烈、镇定和充满自信的。

这首诗,取材的角度很有特色。它反映的是边塞战争,但并不正面描写战争。诗人的着眼点既不在军书送出前边关如何被围,也不在军书送至后援军如何出动,而是仅仅撷取军使飞马告急这样一个片断、一个侧面来写,至于前前后后的情况,则让读者自己用想象去补充。这种写法,节奏短促,一气呵成,篇幅集中而内蕴丰富,在艺术构思上也显得不落俗套。

《陇西行》原文及翻译赏析2

汉主东封报太平,无人金阙议边兵。

纵饶夺得林胡塞,碛地桑麻种不生。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陇戍三看塞草青,楼烦新替护羌兵。

同来死者伤离别,一夜孤魂哭旧营。

黠虏生擒未有涯,黑山营阵识龙蛇。

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

译文

誓死要横扫匈奴个个都奋不顾身,五千身穿锦袍的精兵战死在胡尘。

真怜那无定河边暴弃的粼粼白骨,还是少妇们春闺里思念的梦中人。

注释

①匈奴:指西北边境部族。

②貂锦:这里指战士,指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

③无定河:黄河中游支流,在陕西北部。

④春闺:这里指战死者的妻子。

赏析

《陇西行》是乐府《相和歌·瑟调曲》旧题,内容写边塞战争。陇西,即今甘肃宁夏陇山以西的地方。这首《陇西行》诗反映了唐代长期的边塞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虚实相对,宛若电影中的蒙太奇,用意工妙。诗情凄楚,吟来潸然泪下。诗人共写了《陇西行四首》,此处赏析第二首。

首二句以精炼概括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慷慨悲壮的激战场面。汉军誓死杀敌,奋不顾身,但结果五千将士全部丧身“胡尘”。“誓扫”、“不顾”,表现了唐军将士忠勇敢战的气概和献身精神。汉代羽林军穿锦衣貂裘,这里借指精锐部队。部队如此精良,战死者达五千之众,足见战斗之激烈和伤亡之惨重。

接着,笔锋一转,逼出正意:“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里没有直写战争带来的悲惨景象,也没有渲染家人的悲伤情绪,而是匠心独运,把“河边骨”和“春闺梦”联系起来,写闺中妻子不知征人战死,仍然在梦中想见已成白骨的丈夫,使全诗产生震撼心灵的悲剧力量。知道亲人死去,固然会引起悲伤,但确知亲人的下落,毕竟是一种告慰。而这里,长年音讯杳然,征人早已变成无定河边的枯骨,妻子却还在梦境之中盼他早日归来团聚。灾难和不幸降临到身上,不但毫不觉察,反而满怀着热切美好的希望,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明代杨慎《升庵诗话》认为,此诗化用了汉代贾捐之《议罢珠崖疏》“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妻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的文意,称它“一变而妙,真夺胎换骨矣”。贾文着力渲染孤儿寡母遥祭追魂,痛哭于道的悲哀气氛,写得沉痛而富有情致。文中写家人“设祭”、“想魂”,已知征人战死。而陈陶诗中的少妇则深信丈夫还活着,丝毫不疑其已经死去,几番梦中相逢。诗意更深挚,情景更凄惨,因而也更能使人一洒同情之泪。

这诗的跌宕处全在三、四两句。“可怜”句紧承前句,为题中之义;“犹是”句荡开一笔,另辟新境。“无定河边骨”和“春闺梦里人”,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境;一边是悲哀凄凉的枯骨,一边是年轻英俊的战士,虚实相对,荣枯迥异,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一个“可怜”,一个“犹是”,包含着多么深沉的感慨,凝聚了诗人对战死者及其家人的无限同情。

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赞赏此诗后二句“用意工妙”,但指责前二句“筋骨毕露”,后二句为其所累。其实,首句写唐军将士奋不顾身“誓扫匈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次句写五千精良之兵,一旦之间丧身于“胡尘”,确实令人痛惜。征人战死得悲壮,少妇的命运就更值得同情。所以这些描写正是为后二句表现少妇思念征人张本。可以说,若无前二句明白畅达的叙述描写作铺垫,想亦难见后二句“用意”之“工妙”。

名家点评

《临汉隐居诗话》:李华《吊古战场文》:“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云,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寝寐见之。”陈陶则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盖工于前也。

《升庵诗话》:后汉肃宗诏曰:“父战于前,子死于后。弱女乘于亭障,孤儿号于道路。老母寡妻设虚祭,饮泣泪,想望归魂于沙漠之表,岂不哀哉!”李华《吊古战场文》祖之。陈陶《陇西行》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谓得夺胎之妙。

《艺苑卮言》:“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用意工妙至此,可谓绝唱矣。惜为前二句所累,筋骨毕露,令人厌憎,“葡萄美酒”一绝,便是无瑕之璧。盛唐地位不凡乃尔。

《雪涛小书》:唐人题沙场诗,愈思愈深,愈形容愈凄惨。其初但云“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则愈悲矣,然其情尤显。若晚唐诗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则悲惨之甚,令人一字一泪,几不能读。诗之穷工极变,此亦足以观矣。

《唐诗镜》:此诗不减盛唐,第格力稍下耳。

《唐诗解》:余谓是联晚唐中堪泣鬼神,于鳞莫之选,直为首句欠浑厚耳,然经尺之璧,正不当以纤瑕弃之(末二句下)。

《汇编唐诗十集》:唐云:想头入细,堪泣鬼神,盛唐人所未发。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何新之为镕意体。杨慎列为神品。梅纯曰:后二句命意,可谓精到。初玩似不经意者,若在(他)人,不知费几多词说。周启琦曰:“穿天心,破片胁”之语,能使沙场磷火焰天。

《五朝诗善鸣集》:嵩伯《陇西行》四首,“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皆是此题佳句。

《唐诗快》:不曰“梦里魂”,而曰“梦里人”,殊令想者难想,读者难读。

《载酒园诗话又编》:陈陶《陇西行》“五千貂锦丧胡尘”,必为李陵事而作。汉武欲使匈奴兵毋得专向贰师,故令陵旁挠之。一念之动,杀五千人。陶讥此事,而但言闺情,唐诗所以深厚也。

《唐诗别裁》:作苦诗无过于此者,然使王之涣、王昌龄为之,更有馀蕴。此时代使然,作者亦不知其然而然也。

《网师园唐诗笺》:刺骨寒心(末二句下)。

《唐诗笺要》:风骨棱露,与文昌《凉州》同一意境。唐中、晚时事日非,形之歌咏者,促切如此,风气所不能强也。

《唐贤小三昧集续集》:刻骨伤心,感动顽艳。

《唐诗三百首》:较之“一将功成万骨枯”句更为沉痛。

《唐宋诗举要》:升庵推许不免太过,元美(按即《艺苑卮言》)谓为前二句所累亦不然。若前二句不若此说,则后二句何从著笔?此特横亘一盛唐、晚唐之见于胸中,故言之不能平允。

《唐人绝句精华》:此诗以第三句“无定河边骨”与第四句“春闺梦里人”一对照,自然使人读之生感,较沈彬之“白骨已枯”二句,沉着相同,而辞采则此诗为胜。王世贞《艺苑卮言》虽赏此诗工妙,却谓“惜为前二句所累,筋骨毕露,令人厌憎”,其立论殊怪诞。不知无前一句则不见后二句之妙。且貂锦五千乃精练之军,一旦丧于胡尘,尤为可惜,故作者于前二句着重描绘,何以反病其“筋骨毕露”,至“令人厌憎”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