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鸟随笔散文
几年前,曾有个寻瀑的举动,在安徽的深山老林里百折千回,除了爬到几株老栗子树上拍几张照片,只远远地看到山隙间挂着一线白瀑,却不能近前。
半月前的一个周末,邀好友一行四人,开始了江西鄱阳湖湿地看鸟之行。
行前,搜集了大量的资料,确立了路线和目的地——都昌多宝乡马影湖。
经昌九高速到都昌,不到两个小时,华灯初上的时候到了县城,夜宿于此。次日,早饭后驱车目的地---其实就在城郊不远的地方。途经之地,处处秋意浓。最打眼的是一丛丛的小黄野菊花,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以至于多次吵嚷着要停车采菊。最终还是心愿实现,采得大捧野菊。
在一处路口,终是无所适从,下车问路,才知要折回。
折回重走山路,看见一“候鸟保护区”路牌,欣喜不已。但还是不见一只鸟影,再问,山民告诉我们,要再折返,在分叉的小路见一正待修的泥路朝前就是。
依言而行,真的见到了湖,而且还有来自上海的一车游客。
下车,一阵特凉的湖风吹来,我们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河滩上走。与迎面而来的上海游客打招呼,“有鸟,但不多。”继续深入。除了安静还是安静。边走边兴致勃勃地拍下了所见景物:一丛野菌,几株紫雏菊,一树小红果,一条蛇蜕皮。不知谁眼尖,发现远处有一大片的特殊景象,我们猜测是候鸟,试拍了几下手,吼了一嗓子,果然有鸟振翅飞翔。 激动的.我们很想到近前去看看,于是在长满青草的河滩上继续向候鸟聚集的前方走去。
远远地看见了河滩上几头水牛或卧或站。我很是兴奋地朝最近的一头奔去。那牛本来是静卧着,看见了我,突兀地站起来。同伴马上喊:“嘿,斗牛士!斗牛士!”我猛地停步,意识到自己穿的正是红色的衣服,吓得赶忙逃离。同伴都哈哈大笑,还煞有介事地说:“刚刚,就那一瞬间,我看到牛眼睛红了呢!”
而鸟呢,我们越是靠近,鸟儿们越是朝河滩深处飞去。大约有几百只或白或灰的候鸟栖息在河滩上。或许是我们的喧闹吵了它们,只见此起彼伏,后头的鸟飞到前头落下,前头落下的鸟又飞起。我们忙不迭地拍照,却根本无法拍摄,只是白茫茫一片。
既不能近距离观看又不能远距离拍摄,只能喟然叹息,怅然上岸。但心里总觉得这还不是真正看鸟的地方----对了,马影湖!马影湖!在哪?
上车沿着先前看到的几辆小车前行的方向走去。几百米后看到了两栋蓝色板房,以为是厂房,近看却发现有保护候鸟的条幅,再看,却原来是正在新建的酒店山庄。或许是开发的看鸟观景的配套设施之一?只是如果真的商业化了,会不会吵了鸟儿?
到哪才能看到鸟呢?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鸟儿到哪里看呢?踌躇间看到一养鸭人正赶着一群鸭子过来,摇摇摆摆的鸭子绅士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过,我的眼睛马上就追着鸭子看。跟养鸭人攀谈,不大好懂的都昌话听了半天,“马影湖”三个字还是听明白了,原来就在前面。
沿着高坝朝前走,走到一开阔的地方下车步行。正好也看见三辆九江牌照的小车。他们返回,我们朝前,相遇的一刻,他们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向导突然看着我说:“你今天穿这样的衣服不能看鸟,按规矩是不能进保护区的。”我愣了。向导说:“你这衣服太鲜艳了,会吓跑鸟儿的。”几个九江游客也都起哄笑着说:“鸟儿爱美呀,你穿得比鸟儿还美,怎么行呢?” “我咋不知道啊?到时候看见鸟儿了,我脱了还不行吗?”“哈哈、、、、、、”
“有鸟吗?看见鸟了吗?”
“恩,有啊!要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
一直是沿着高坝走。坝脚有杂七杂八的生活垃圾,坝的右边是一大片的河滩,河滩上种有防护林,很远很远的前方白茫茫的,水天相接处就是鄱阳湖的一部分------马影湖。我们四个人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始终不见一只鸟,除了呼呼的风声。大概前方白茫茫的地方才有鸟儿吧?可是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走进那很大很阔的河滩了。
罢了,就远眺几眼,权当给目力无法达到的鸟儿们行注目礼了。
“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迷离间我似乎看见了碧水白沙里逐浪戏水的它们------那些天际间灵动的天使们!来自大自然的精灵们!愿安好!
寻鸟,看鸟,却没能看个近景和全景。
来过,却无缘看到全部, 所幸,看到了局部。
却也是一种缘。
只是缘有深有浅——如同我和你。有缘邂逅,无缘两陌路,深深浅浅间是温暖还是疏离?
多年前的寻瀑,我知道风景在路上;今天,风景依旧在路上,在你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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