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魂散文

我站在你的面前，看你，也看你身后那棵泡桐树。

有几朵褪色的泡桐花，飘下来，轻轻地拂过你我微皱的前额。

已不再有浓烈的馨香在我们的面额留下几缕淡红的忧悒。

你站着，默默地，托着几个喇叭似的灵魂。

我知道，爱沉思的你又蹒跚地走向那条淡兰的幽谷；脸上那条跨越鼻梁的长长伤疤，微微颤栗着，轻轻扣击着那段灰黯的记忆……

我只是静静地看你，看你那双沉思的眼睛，想象着你心的天空，是风？是雨？

是霜？是雾？

好久好久，你喃喃低语，像问我又像问自己：“没想到我们还能相遇，种下这树有多久？”

我茫然看你。

“也许过二十了吧？”你说。

你有些怆意地笑笑，然后动情地说：“看着树，想想我们的年轮吧，弯弯的`纹路里究竟有些什么？”

生命之树也有这许多歪歪扭扭的年轮了么？我也有些怆然。

几朵柳絮，从远处悠悠飘来。一朵一朵漠然地从我们的头顶飘过，轻轻地，飘向小溪的那边。

你说，这柳絮是飘向那边掘就的春之坟墓的，也是飘向那扇微启的辉煌的夏之门的。

是么？

那还在暮春草地上徜徉的你我，该以怎样的心绪去凭吊逝去的春魂呢？有当以怎样的足音去扣响夏之铜铃秋之铙钹冬之锣鼓呢？

一条深沉的溪默默从我俩的心底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