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树散文
其实,我想念那两棵树。即使少时模糊的记忆已淡却了经年,也始终留存有它们的印记。两棵树像门卫一样守护着那间院落,那份坚定,至死不渝。 它们活了很久,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天出现的了。只是每年的五月,总会看到梨花漫天飞舞,满院飘香。
梨花很美,没有绿叶的衬托,它们就展现在了枝梢。春雨撒下,花蕊晶莹剔透,在某个瞬间簇拥出来。风吹过的时候,院子里铺陈着白色的花瓣,花瓣上面,两个小孩嬉闹着,等着下地干活的父母回来。记得第一年开花的时候,只有一棵树,结了两只梨,呵呵刚好,我和他一人一个,那梨好甜,吃的很开心很开心。
夏天的夜晚,一家人拿个毯子铺在院子里乘凉,透过树叶看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晒了一整天太阳的水泥地浸透了温暖,躺上去很舒服。左边的树下有丛不知名的红色小花,白天怒放,夜里却羞见月光,含蓄的收起花瓣,很可爱的样子。右边的树下有株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山丹花,细小的叶子倒也衬托出一枝独秀。
山里的雨水很少,一旦下雨,就磅礴的一发不可收拾,阵雨过后,山洪便一泄千里,浑浊的泥石流一直淌一直淌。这时候我们会拿着水桶去舀一些回来浇树,据说很有养分,想着可以吃到又大又甜的梨,傻傻的跑着一趟又一趟。雨后的树叶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水珠,这时候他便会唤我一声昵称,把我骗到树下,悄悄地使劲晃一下树干,继而快速的跑开,然后我被淋得哇哇大叫,他在一边笑的眉飞色舞……
梨成熟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爬墙上房顶的时候,那时跟着他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上去摘了满满的果实才下来。比谁的大,比谁的好看,最后统统吃掉。
记得那年,他离家去外地读书,一星期回来一趟。本来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的人突然不在眼前了,总觉得生活少了什么。于是我每天放学后便对着两棵树发呆,数着他回来的日子,发现一只很大的梨,就想给他留着。
后来他离家越来越远,每年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我们的关系也渐渐淡漠,青春期的`叛逆让我们有了很深的隔阂,不知为什么,和他越来越疏远,甚至一年都不联系。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会经常站在树底下,继续挑选好看的梨。
后来的后来,我们离开了那里,离开了我们所挚爱的地方,仅用一把锁,就让它们变成了回忆。那一年,我13,他16。从那以后,我们都没有再看到梨花盛开的模样,也没有感受过在树下乘凉的幸福。
生活的变迁无常,可以预料的事情太少。岁月如流沙般在风中散去,记忆挽留不住所有的故事,那两棵树帮我记载着我们的曾经,也见证着我们的成长。我想念那两棵树,在我远离它们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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