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记忆碎片的抒情散文

北大荒过去主食除了小麦面粉外，粗粮主要是玉米，这种原产于墨西哥的粮食作物，由于产量高、营养丰富、做法多样外主要是耕作粗放，最适合寒冷、无霜期短的地区。所以，玉米（当地人叫苞米）就成了东北地区人们的主要口粮，北方降水少的地区，当然能灌溉的产量更高。至所以给人们戴上了一顶粗粮的帽子，主要是加工技术不过关，当年苞米面只6分钱一斤，其实秋天刚下来的玉米加工成的玉米面是很香的。

上文谈到玉米粉碎后按粒度不同可加工成大、中、小碴子做饭煮粥，而磨成的玉米面可以蒸窝窝头、玉米面发糕、搅玉米面糊糊、还可以贴玉米面大饼子。东北的人喜欢炖菜，家家为了取暖，火炕都是连着外屋的锅台，锅都特别大，直径有60或70厘米，称之六印、七印，那时我家就用的是七印大锅。用大铁锅炖菜，秋天我们常做的是土豆炖豆角，这是北大荒的特色大锅菜，再在锅边贴上上一圈玉米面饼子，饭菜一锅出，那味道真是绝了。大饼子是炖菜的蒸气蒸熟的，但饼底又紧贴着锅，直接受火烤，有一层焦黄的锅巴，又脆又香。

贴大饼子的玉米面事先和好面盖上小被在火炕上发酵，再兑碱（或小苏打）中和，当然大锅炖肉烧鱼，再在锅边贴一圈大饼子就更香了，我在邻居老夏家吃过一次，至今历历在目。那次老夏他们打了不少鱼，他分得有十多斤杂鱼，主要是白鱼，也有链鱼、嘎牙子，他请我们去分享。北大荒农场没有农贸市场，不会打鱼的只有看别人吃，我们难得吃一次鱼，也就不客气了。

去时只见外屋大锅正冒着热气，一股扑鼻的鱼香，只诱得人流口水，只见老夏的老婆小熊揭开始锅盖，好傢伙！半锅鱼足足有一脸盆，锅边则贴了十多个黄灿灿的玉米面大饼子。摆上炕桌，就这一个菜，也别客气了，炕上炕下每人端个碗，吃将起来。

“一锅出”是东北农家村简单的乡土菜，主菜和主食一锅做出来，一起上桌。做法简单，既省时，又节省柴草。炖鱼更是如此，所谓千滚豆腐万滚鱼。鱼只要作料放足了，炖的.时间长，入了味没有不好吃的。现代人吃多了城市的美味，但真正新鲜的，无污染的并不多，又开始想念那原汁原味的北大荒味道了，

2011年我俩回北大荒时，原来住的小平房早被现代化的楼房所取代，家家用上了暖气，大锅与火炕也早没了影子，也用上了罐装液化气。战友问我们想吃啥？我们想吃的还是烀豆角、大碴子饭，玉米面大饼子，特别是大锅炖鱼贴玉米面饼子，这大概是我们对于北大荒第二故乡的那份感情吧！

自己在家做，也能做出来，但绝对没有农家大锅灶出来的好吃，现在条件好了，都是去饭店。而农场场部大街的十多家饭店也摸透了顾客的心理，居然有用大锅土灶做的一锅炖，里面各种肉食与蔬菜全能放，相当于这里的头菜全家福，许多战友不管在哪请我们吃饭几乎全有这道菜，虽然炖菜的不是一大锅鱼，我们也过足了瘾，感到北大荒人浓浓的战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