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散文诗

1

我愿意。

虎虎说，如果我们能穿回到过去，可以跟曾经的自己说一句话，你最想说什么？

这是个什么测试吗？我问虎虎。

不是，你认真点。虎虎说。

可是我明明看到过这是个测试……我说。

虎虎忽然不高兴了。

我只好收起我的无所谓，说如果我遇到曾经的自己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拥抱。

那说什么话呢？虎虎来了精神。

我想我会说三个字。我说。

我愿意，是吗？虎虎抢着猜问。

不，不是。我可能会说“不要怕”。

这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和虎虎的一次对话，那时我得知虎虎查出患了白血病，我去小城的医院看他。

在虎虎还不知道自己得病之前，虎虎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女孩当时没有答应虎虎，但想要虎虎和她一起去一次贵州。

虎虎说她不喜欢我，虎虎没有去。

直到后来虎虎被查出了白血病，从此再也没离开过医院，没离开小城。直到他真的离开……

这两年我愈发得知“我愿意”那三个字于虎虎的份量和疼痛，那是任凭他人如何也无法感同身受的事情。

虎虎在小城的日子一定是有遗憾的，但虎虎的生命里快乐是居多的。

毕竟生命那么短，又那么长。

2

每个天色渐晚，我都只想回家。

女孩告诉我，她在贵州的日子里想起最多的是虎虎。

虎虎走后，女孩一直在贵州。贵州的雨下的'女孩心里都是水在流，小城是一个故事，不美丽，却心疼动人。

每个天色渐晚，我都只想回家。

但我却再也不愿回去……

3

亲爱的路灯，我要向你借个火。

汪峰在《美丽世界的孤儿》里唱道，你听窗外的夜莺，路上欢笑的人群，那多像我们的梦……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小城，那里住着一个从未有过的自己，和他没有结局的故事。

车辆穿梭，霓虹闪烁。无论我们在哪里，那里的路口都会有个拐角，风里雨里，眼睛干了又湿。

那么亲爱的路灯，我要向你借个火。暖却自己潮涩的扉页，寄与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