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红的抒情散文
又是一年中秋到。重返故乡,老乡们送给我一包鲜果,打开一看,是晶莹红透、鲜美可爱的“山里红”。
我的故乡坐落在柳河县时家店乡一个小山沟里,那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村路通向远方。小时候,母亲常告诉我说: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走出大山。为了心中的梦想,我每天都要走十几里山路去上学。家乡的小路上留下了我太多的足迹,寒来暑往,风雨无阻,有歌有乐,有痛有泪。那是雨季里的一个早晨,道路泥泞不堪,我和几个小伙伴在这条路上足足挣扎了两个多小时,那是我第一次迟到,面对老师关切的目光,我委屈地哭了……今天,当我再次踏上这条村路时,映入眼帘的是被鲜花簇拥的水泥路,平坦而宽阔。除了连绵起伏的青山和一望无际的稻田,我完全迷失在童年的记忆中,找不到往日的痕迹。
山里人对山,有着特殊的情感。峻朗挺拔的大山犹如一位超然豁达、博爱无私的母亲,永远倾其所有地向她的儿女们奉献着……初春的山菜,仲夏的药材,秋天的果子,冬天里的柳条,都是当地人白手起家的资本,更是我求学的物资保障。想当年,我们70后的农村娃子就是这样白天上学,早晚上山“索取”来赚得一点学费。山,对于我来说,不仅有哺育之恩,更有壮志之情。而我回报她的却是远离,我越发感觉到山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好在,还有一群对她不离不弃的同胞兄妹们,正在用勤劳的双手把山变得更加美丽。
不信你看,儿时的秃山不见了,一棵棵青松拔地而起,参天耸立,浓绿而茂密,给大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毯子。那红遍山间的“彩带”,正是当地儿女亲手培育的果树园,桃树、李树、梨树、苹果树……应有尽有,春天这里是花的海洋,秋天这里是果实的天地。瓜园里的西瓜,个大、瓤红、汁儿多、起沙,吃起来沁人心脾,爽口宜人。东坡葡萄园里的葡萄,红得发紫,果香清雅、酸甜醇美、色泽光鲜,悦目诱人。南岭上的烟叶园,更是烟香四溢,长势正旺,烟农们那满脸的笑容尽情地述说着丰收的喜悦。
近山而志高,临水而聪慧。不错的,故乡的山美,水更美。水龙头一拧,清凌凌的山泉水就顺着细长的水管喷薄而出,流进千家万户的水缸里。喝一口甘甜透明的泉水,清凉解暑,穿透心肺,令人久久回味。路边的小河也是清澈见底,如龙如蛇,声声不息,昼夜不停地流进家乡最著名的蓄水池——时家店水库。时家店水库,水体庞大,水深数千尺,有全县第二大之称。这里地势开阔,水产丰富,杂鱼众多,传说是千年老龟的栖息地。那年遭遇历史大旱,水库大面积开闸放水养田,一连放了七七四十九天,都没见底。
乘快艇驰骋万顷碧波,是最为有趣的事。艇在水中自由飞驰,劈开一道道水沟,激起一层层浪花,一路豪歌,扬长而去。淘气的小鱼飞也似地溅出水面,吐着泡泡,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又跟你捉迷藏似地钻入水中跑开了。远处是群山环绕、峰峦叠障,近处是水声哗然、浪卷飞花……让你一边享受清风扑面、涤荡情怀、搏击浪花的豪迈,一边领略“青山步步春,绿水声声笑”的佳境。
几处黑点儿,由远及近地飘过来,那是成群结队的水鸟。说起水鸟,我们慕名访问了鹿尾林水库。那里,水草丰美,碧绿的荷叶、茂盛的`芦苇和浑身带刺的鸡头米连成一片,是全县面积最大的一块湿地。成群的鹭鸶和野鸭等十几种水鸟,足有上千只,混在一起在你周围徘徊。有的高飞,有的低回,有的浮在水面上,有的故意不理睬你,有的差点跟你撞个满怀……远处是密密麻麻,近处是漫天飞舞,令人目不暇接。天人合一,自然与人如此亲切、和谐,简直分不清自己是在天上飞,还是在水中游。
故乡的山美,水美,人更美。
你听,矿山里隆隆的机器声,田野里阵阵的笑声,校园里朗朗的读书声,合成一曲曲优美的交响乐。你看,一排排青砖红瓦的房子,几座拔地而起的小楼点缀其间,一根根钢铁铸成的银白色的柱子,腾空架起一座座彩虹灯桥,举起一盏盏路灯,悬起一面面彩旗,微风吹过,像一只只彩蝶在飞舞。
最热闹的要数傍晚了。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忘却一身的疲惫,踩着鼓点,哼着小调,痛痛快快地扭起大秧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共享天伦之乐。
目前,时家店水库除险加固工程正在施工,水库全方位、多功能开发也在有序进行。最让人激动的是山脚下的25个石灰矿、3个大型石膏矿,优质的产品正源源不断地远销全国各地。
山如眉黛,霞飞满天,激情如火……山里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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