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在高速公路上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我几乎有了和驾驶员一样开阔的视野。整个看出去——只有结结实实的黑暗,这么说吧,车辆其实是静止的,路更无从谈起,但司机仍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我们现在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并不美妙的是,此刻,我发现司机是个醉鬼。
“呸,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乡下人!”他一张嘴就骂骂咧咧,脸心的鼻子像是临时安上去嘲弄整张脸似的。
“嘿,城里人,开车当心——啊”我差点儿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老子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正坐在老子的车上——记住!”他正张牙舞爪慷慨激昂,一只耗子突然窜上他的鼻子。
“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真难以相信!”我看到他的身体向内塌陷,最后仅剩下那只耗子坐拥的鼻头。
“老子就是真理!有本事给我滚!——滚下车!”只见那鼻子涨得像个红皮球,作势要冲到我脸上来,车子剧烈晃动着,窗玻璃砰砰啪啪地作响,我听见耗子窃窃的笑声。
“那好吧,再见!”我记不清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上的车,也许可以向那只耗子打听清楚,不过现在,摆脱这辆东奔西撞的车比澄清所有真相显得更为紧要。一只代言真理的红鼻子驾驶的车——它依然搁浅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但却使坐在车里的人有了长途跋涉和路途坎坷的疲惫感。
我使劲咳了一声,把卡在嗓子里的痰咽下——车辆随之消失,一只灵敏的耗子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我发现自己醒在清晨的床上。
(作者:一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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