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的经典散文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雨停了的天空呈现出金色的绚烂。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们都喝饱了水,各自打扮得花枝招展了,凤仙花哼起了古老的小曲,夜开花将浓郁的馨香递了过来。只有那颗芍药,仍旧低着头无话可说,枯萎已从叶片的边缘慢慢向叶的中间扩大,想到死亡也会逐渐爬上它的枝,它的根,我不禁悲哀起来,我怎么就种不活一颗芍药花呢?
我把自己埋进了回忆里,记得还是在五月初,一次去临安太湖源的短途游,住宿在临安神龙川度假村,因为是小长假的尾声,客房已经远离游客的拥挤和喧闹了,原先预定的房间被热情换成了别墅房,并充满了歉意:晚上服务员都要回家,有事请打电话了。这倒给喜欢安静的我提供了沾沾自喜,放下行李的我就匆匆投入到风景区绿水青山的怀抱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山脚下的一簇簇的芍药花,正盛开着欢声笑语,枝叶的亭亭玉立,花朵的`彩色迸射出比牡丹更高傲孤独的目光。沿着石级上山,每个小平台上的空地都会出现芍药的身影,都有各色的芍药花等待着我,这让我爬山的吁吁气喘很快平息了下来,身体的劳累也慢慢被赏心悦目所替代,一个半小时的上下山竟成了赏花之行了,以至于晚间下起了大雨,潺潺的流水声在梦里也会开出一朵硕大的芍药花来;以至于第二天的太湖源之行并不那么热衷了,时间全用在了打听哪里有芍药花出售的,以及纠缠着山农上山现掘了二颗芍药,怕他反悔匆匆扔下二百元就逃下了山,最后在回家的车子上还一路照顾着放在车座上端坐着的芍药花了。
回到家特意挑了二个大花盆,担心太小会装不下芍药花心境的高傲,培土入盆浇水,忙得不亦乐乎。芍药的花语为情有所钟。蕴含着含羞和思念,是富贵和美丽的象征,古代形容美女多用“立如芍药,坐如牡丹”一词,由此可见芍药传统的光芒了。但来到我家定居的芍药很快出现了问题,一颗芍药没几天就萎靡不振叶片发黄发黑了,我赶紧请教度娘,知道了芍药喜阳光根茎忌黏湿的性情,赶忙找来了碎石和沙子进行了翻盆,但还是让那颗病重的芍药给枯死了,留下的几根黑色的枝条我都不忍心收拾,另外的那颗芍药也陷入了不死不活,日渐苍老的境地。
我怎么就种不活一颗芍药花呢?这又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来了,小时候的弄堂深处,平房也是清苦的模样,家里最大的快乐收藏在门前的大花台里,母亲一有空就勤快地在花台里干活,松土,施肥,剪枝,什么花在她的慈祥的微笑下都会盛开,那时,春有蔷薇,夏有玫瑰,秋有葡萄,冬有腊梅。最金贵的就是花台中间的两颗芍药了,从春天钻出芽苞的稚嫩起,到开出近乎雕塑感花朵的精致,始终是大家目光的焦点,特别当这两颗一白一红芍药花盛开出纯洁无暇和相映成趣的时候,邻居和路人的接蹱而至是那么的不可避免,惊艳的赞叹声哪天不能围绕花台好几圈,这时的母亲就像盛开的芍药花一样美丽动人了。到后来母亲搬了家,也将芍药搬到了楼顶,本该水土不服的芍药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每年都会开花争艳,母亲总会打电话叫我过去赏花,期间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一直到母亲病重,她在病榻上还惦记着那两颗芍药花,一再叮嘱我把芍药带回自己家养,可是母亲,儿子希望你长命百岁,怎么敢挪用了你的心爱之物呢。那一年,母亲过世在三月份,本应在四月盛开的老屋的芍药却始终没有开放,到第二年也始终没有见到芍药花丝毫的生命踪影了。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种芍药的原因了,那是对母亲深深的怀念,但是,母亲啊,没有你慈祥目光的抚摸,离开了你美好容光的照耀,我怎么还能种出精美绝伦的芍药花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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