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光优美散文
将岁月闲散地摊开晾晒在案几,将一种雨滴一样的心事氤氲成诗行。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不是不想说,只怕是说了也没人懂。与其让自己了解自己孤独的薄凉,还不如让灵魂在诗意里感伤,不是天生喜欢忧郁,只是怕美丽暂放那一刻,欣赏的人还在路上。
静默的时光,是满纸期待的忧伤。就像一把焦尾琴,等着一个人独赏。傲世的孤高与冷绝,是刺猬包裹的一颗玻璃心,透着玫瑰花的馥郁芳香。一座城,默立于远方,城外的花红柳绿,走不进那紧闭的门扉。在心上架起一座桥梁,温暖就是一粒发芽的种子,在夏夜的雨季,爬满绿藤萝。或者攀援,或者匍匐,扭曲着的灵魂,依然执意地向一个方向疯长。从秋天就开始守望,执拗地相信,大雁飞去的方向就是大雁飞来的方向。
忽略冬天刻薄的寒冷,总相信,春寒会暖,花落了会再开。纵使新开的花不是旧时的那一朵,但花开那一刻的喜悦是一样,花开微笑时的感觉是一样。这就足以叫人觉得你芳华未逝。你年少时干净清澈的眸光和你微笑的样子早已刻在了心上。它会让每一个季节都变得活色生香。
记得白衣翩翩曾说:予你五亩桃花,四叶春茶,煮七段筝声,一蓑烟雨,共你周郎赤壁三峡。你来是不来?
我想:若伴十里苏堤,半湖烟柳,挑二十五弦,慢焙新茶,细看小桥流水人家。当甚淡雅。
于是那片桃苑,就在我的心田生根、发芽、开花……
记得当日少年曾讲:趁着春色正好,趁着百草萌发,趁着你园中桃花熠熠,我可否能敲开你的门扉,讨一杯,熬煮半晌不温不凉的清茶,然后细斟慢酌同桌闲话。
或者秋天,趁着晨露轻沾衣袖,趁着鲜桃压低枝桠,你可愿推开我的柴门,拾取数枚硕果,听我指间幽弦轻吐,赏你曼歌轻舞蹁跹羽纱……
一切,音犹在耳。只是,时光突然转换了空间。于是,一个人,便成了缥缈在万丈红尘的浅梦。
几亩桃花犹在。我徘徊在江南幽深的街巷,听自己的脚步叩打青石在空旷街巷里的回响,声音空灵清越,仿佛是通过我的梦,穿越你梦的长廊。这么近,那么远。一切恍若一瞬,又似乎由亘古步来。两颗透明的灵魂,相遇,碰撞,错过,继而又滑向各自的轨迹。有时我甚至怀疑,你我从不曾遇见,你只是我梦里的一片浮云,我只是你梦里的一刹那花开。然而,那一刻相遇时的欣喜和离别时的割痛却不止一次地将我心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划痕。
我的手指拂过那一行行带着水意的诗句,一个人曾经固有的馨息便染指生香。那些心心念念的片段,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撺掇成我案头的文章。“折一枝寒山凝碧,上有白雪堆积。数不出青针瘦密,云海苍茫万里。燃一缕苍炱升起,松香久散不去。心思如余烬收集,研磨得如此细腻。总有一砚风雨……总有一纸淋漓……几欲腾空破壁扶摇而去,将天地洞悉。听说一行绝句,似故人手笔。”音乐在耳边循续,轻扣模糊的`足迹,笺上几阕新词,朦胧又含蓄。我此刻缠绵的心绪,又被谁的筝声撩起。
将一杯茶捧在手里,就像捧着旧时的诗句。将你诗句中的馥郁反复嗅了又嗅,让沉浮的心事在眉间心上缭绕缠绵,任相思成蛊,一点一点啃噬早已酸涩的心。泪会默默落在心上,浇灌深情的诗句,然后等着它静静盛开。微笑,溢脸上,如你箫音幽幽在耳边萦绕时的模样。
我们约好的江南,旧时亭台还在;笺上的诗行还留着你指尖的余温;烟波深处的轻舟蓑笠,依然荡在水天相接的地方。
关于你的一切,亦如案头放置的这一杯茶,捧起来是暖,放下是清凉。拿起放下间,就是人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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