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嘱托散文随笔
寒风渐起,又将入冬,二哥刘孟挺病逝整整一年了。一年来,我怀念哥,更时刻铭记着他最后的嘱托。
去年初冬,哥的病情日益加重,住进医院。哥大概也觉得时光不多,让我陪他多聊聊。在哥的病床前,兄弟俩从儿时的记忆说到现实的生活,这或许是哥最愿追忆和最感欣慰的`。
那天,哥在打点滴,清瘦的脸不时面向窗户,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他示意要坐起来,我连忙把床摇起,哥半坐半躺,若有所思地问:“今天是几号?”我想了一下:“哦,今天是十一月十三号,刚立冬,过几天就该供暖了。”哥停顿一下说:“我多想回老家看看呀!”哥患病后多次有回老家的念头,但都因身体虚弱未能成行。我安慰哥,等出院陪他回老家。哥点了点头说:“咱家祖辈都是种地人,尤其是父母,为人厚道老实,孝顺勤劳,为咱们这个家,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哥说着低下了头,眼睛有点湿润。我忙劝哥说:“是啊,咱家人老几辈都忠厚孝顺,父母晚年咱兄弟也都尽孝了,这是咱们的家风啊!”哥深深地叹口气说:“我身体不行了,以后清明节你要多回去,给父母坟上添些土,也是咱们兄弟的一点心意。大哥今年七十四五,也是上岁数的人了,一辈子在老家不容易,有时间你也多回家看看大哥……”我强忍眼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为了缓和气氛,转移了话题:“不管怎样,咱们也算没辜负父母的期望。那时家里穷,也没有指靠,咱兄弟能从小山村走出来,靠啥呀?”我不假思索地说:“靠勤奋!”哥赞许地点头。
“勤奋”勾起了兄弟俩不尽的记忆:在母亲的纺车前,小石桌上的油灯点亮兄弟的希望;院子里那棵老桃树挂果了,兄弟俩携手攀摘,一起去集市上叫卖筹集学费;炎炎的烈日下,兄弟俩帮父亲在田间施肥耕耘;哥上大学后,每封家信总要问及我的学习,勉励我用勤奋来实现梦想……往事历历,情意切切。
哥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嘱托道:“咱们的孩子都没吃苦的经历,也缺乏勤奋的精神,今后教育他们全都靠你了。”我完全明白哥的心意,这是哥的嘱托与期望,也是我的责任和担当。“哥,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咱家孩子管教好,干好事业……”此时,我的心是那样的酸楚,哥却欣慰地说:“咱们家的两个孩子都远在北京,工作干得都不错,但一定要让他们时时记住,干事要脚踏实地,努力勤奋,不怕挫折,不怕吃苦,经商走正道,做官莫贪财,这是为人之道啊!”
下午,哥显得比平时精神些,晚饭后全家人都来医院探视,病房里灯光暗淡,但情意融融。哥想听歌,大家唱起“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哥和着节拍,微笑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忠厚、孝顺、勤奋、清正,这是哥人生的航标,也是他最后的嘱托。我一直记着、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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