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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本中的女性形象探讨

文学1.11W

摘 要:宋词中的女性形象很有特色,具有象喻性潜能,其文化内涵极为丰富,引人生言外之想。雷克思罗斯是美国著名诗人,被称作“垮掉一代之父”,他翻译的中国古典诗词在海外有较大影响。他的宋词译文中的中国女性形象是他从西方文化视角对中国女性形象的解读,兼有中西文化内涵。本文讨论了雷克思罗斯宋词译文中的女性形象,以期给当今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带来启迪。

关于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本中的女性形象探讨

关键词:宋词;女性形象;雷克思罗斯;译文

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女性形象特色鲜明,给人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叶嘉莹认为,唐宋词中所写的女性似乎是一种介于写实与非写实之间的爱情与美色的化身,词中所写的女性形象具有使人容易产生幻想的一种潜藏的象喻性[1]。这种潜藏的象喻性使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女性形象内涵极为丰富,也使词作具有言外之意,可以使人浮想联翩。

雷克思罗斯(Kenneth Rexroth)是美国现代著名诗人,有“垮掉一代之父”之称,在上五六十年代美国诗坛有重要影响,被尊为“教父”。他不仅创作了众多优秀的诗歌,还翻译了许多中国古典诗词,他的古诗词英译本在海外有着广泛的影响。雷克思罗斯翻译的中国古诗词主要集中在《中国诗一百首》《爱与流年:另一百首中国诗》《李清照全集》《爱、月、风之歌――中国诗》等译本中。在雷克思罗斯对中国古诗词的翻译中,有着他立足于西方文化对中国文化的误读,他的宋词译文中的女性形象不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蕴涵,而且带有现代西方文化的特质。

一、忧郁相思的中国女性形象

宋词中有相当的作品描写忧郁相思的女性形象,表现闺怨这一主题。胡适曾指出,最初的词内容很单一,要么是相思,要么是离别,要么是绮语,要么是醉歌[2]。雷克思罗斯在其宋词译作中,再现了闺阁怨女形象,比较忠实地反映了闺怨这一主题。他对中国古代的闺怨有着很深刻的理解,他译文中忧郁相思的中国女性形象同样能打动今天的英语读者。如在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一剪梅》的译文中,雷克思罗斯将其中的相思表现得淋漓尽致,词中与情人别离的伤痛和无奈被生动地表现出来,把读者带入了女词人幽怨的内心世界,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宋词大多以意象的叠加来创造各种意境,表现词作中人物的内心世界。雷克思罗斯在翻译中使用意象来表达词人和作品主人公的情感,“在意象的营造上特别鲜明而强烈”[3]。比如他用“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句中水和花的意象来渲染作者的离愁。

宋词中的闺怨作品表现了中国古代女子与情人离别的断肠之痛、对情人的深切思念,或通过对伤春的描写来表现女子红颜易逝、孤苦无依、寂寞难耐的无奈。雷克思罗斯翻译了许多闺怨词,如李清照的《蝶恋花》(暖雨晴凤初破冻)、《鹧鸪天》(寒日潇潇上锁窗)、《小重山》(春到长门春草青)、魏夫人的《菩萨蛮》(溪山掩映斜阳里)、朱淑真的《浣溪沙?春夜》《清平乐?夏日游湖》、唐婉的《钗头凤》(世情薄)、聂胜琼的《鹧鸪天》等,再现了忧郁相思的中国女性形象。他将中国古代女性对离别的哀怨、忧郁和无奈表现得酣畅淋漓,让英语世界读者也能通译文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看到中国古代闺阁怨女形象,体会她们丰富、细腻的情感,走进她们的内心世界,对她们的命运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二、神秘、美丽的中国女性形象

中国古代相当多的女性受到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长期深居闺阁,在一些外国学者眼中,她们是神秘的、美丽的,雷克思罗斯在他的宋词译作中也表现了美丽、神秘的中国女性形象。在他对孙道绚《如梦令》(翠柏红蕉影乱)的翻译中,我们能读到“芭蕉叶摇曳杂乱的树影,半轮圆月悬挂在红漆雕栏外的空中,天空碧绿夜风刮来,歌声如珠玉一般随风飘来,却无法看见绣帘后的歌者[4]。”雷克思罗斯在翻译中赋予物以一定的意义来营造一个诗意的世界:夜空中歌声随风飘来,时闻时隐,本来就让人充满遐想,而珠帘后若隐若现的歌者则让读者充满好奇,浮想联翩,一位美丽、神秘的中国古代女子跃然纸上。

雷克思罗斯在欧阳修《阮郎归》(南园春半踏青时)的翻译中也再现了神秘、美丽的中国女性形象。他通过鲜花、南园、青梅、和风、杨柳、蝴蝶、绣眉、薄雾、露珠等意象的叠加,让读者看到了深宅中花园的美景。傍晚时分,薄雾笼罩着鲜花,少女们身着薄纱衣慵懒地躺在吊床上,读者只能在远处观望美人而不得亲近,薄雾、夜色、鲜花让少女们显得美丽又神秘,富有魅力,让人心驰神往。

三、个性张扬的中国女性形象

雷克思罗斯宋词译作中的中国女性并不都是哀怨、忧郁,深居闺阁,我们还可以看到个性张扬中国女性形象,她们畅饮美酒,寄情山水,以诗遣怀,在湖光山色中流连忘返,她们不受传统社会规范的约束,富有个性,热情奔放,豁达豪放,堪称奇女子。如他在李清照《如梦令》(尝记溪亭日暮)的'翻译中,把一群少女郊外游玩,饮酒助兴,流连忘返而深夜才回家的有趣经历写得极富诗情画意。他对李清照推崇备至,认为李清照在诗词创作上成就非常突出。这首词原文只有短短的三十三个汉字,雷克思罗斯的译文却有长长的一段,他怕读者不能透彻理解,就为这首词加上了一个标题“Joy of Wine”(畅饮的快乐)[5],突出作者享受畅饮美酒的快乐,宴饮尽兴,醉意而归的诗意生活。雷克思罗斯在这首词的译文中充分体现了他对中国文化的独到诠释。

中国古代诗词中往往没有主语,这样就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汉语的组合是非常自由的,没有过去、现在、将来的时态区分、没有语气上的主动与被动,没有阳性与阴性、单数与复数的区分,没有精密的标点符号。但英语比较富有逻辑性,一个完整的句子通常有主语,雷克思罗斯在译文中用了第一人称,好像对读者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使译作显得更为真实。译文塑造了富有诗意的意境,夕阳西下,湖边亭榭,饮酒半酣,尽兴而归,好不惬意。回家的路上,饮酒微醉,迷迷糊糊迷路了,夜色中划着小船误入黑压压一片的藕花深处,惊起在沙滩上栖息的白鹭和沙鸥,它们飞向空中,又在沙滩上落下。这样的山水画卷多么令人陶醉啊!雷克思罗斯在翻译中再现了这一诗意的境界,富有生活情趣的女词人的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形象是对足不出户、身处闺阁的中国传统女性形象的颠覆。